“拙诚”之道与“笨办法”之胜
——解码湖湘文化中的娄底招商“笨办法”
李鹤艳 屈坤
招商引资，是地方政府比拼经济的关键，也是当下“反内卷”的治理重点。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明确强调，综合整治“内卷式”竞争。
早在2022年，面对竞争激烈的招商引资形势，钢铁之城娄底，聚焦“硅钢”主攻方向，反而用了一种被很多人视为“过时”甚至“笨拙”的方法：对着厚厚的企业黄页一家家打电话，揣着精心绘制的“产业地图”一次次上门拜访，为了一个项目可以连续谈判十几个小时，甚至帮企业算清每一分钱的成本账……这些方法，听起来费力不讨好，被娄底人戏称为“笨办法”。
但就是这些“笨办法”，却结出了惊人的果实：2023年，娄底从硅钢产业向电机、变压器、家电等“三电”产业延伸时，这些产业几乎还是零，但2024年，娄底就引进“三电”项目73个，总投资279.22亿元；今年1-9月，新签约“三电”项目65个，金额267.55亿元、为去年全年的95.82%，新增开工（含投产）项目43个；硅钢全产业链年产值突破300亿元。10月16日，湖南省委财经委员会在娄底召开产业链延链补链强链现场观摩会，娄底这一“笨办法”得到省委主要领导的肯定。
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是娄底？为什么是“笨办法”？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成功密码？
答案是深厚的文化基因。娄底的“笨办法”，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其精神内核，正深深植根于源远流长的湖湘文化之中，那层抹不去的精神底色——“拙诚”。本文旨在深入剖析娄底这一独特的招商引资模式，探寻其“笨办法”背后的“拙诚”之道，总结成功经验，展望未来发展，以期为地方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一份富含湖湘智慧的“娄底方案”。
一、把“苦功夫”下到极致的娄底招商“笨办法”
娄底的招商引资，是一套系统化、精细化、将“笨功夫”做到极致的操作体系。它摒弃了“捡到篮子都是菜”的粗放模式，选择了一条看似更艰难、实则更坚实的路径。
（一）精准绘链，“按图索骥”的产业深耕。娄底招商的第一“笨”，体现在其超乎寻常的精准和耐心上。它没有漫无目的地追逐热点产业，而是冷静地“向内看”，深刻审视自己的家底——作为湖南的老工业基地，娄底拥有涟钢这家千万吨级的钢铁企业，尤其是近年来重点发展的“钢铁皇冠上的明珠”——硅钢，已形成450万吨基板、350万吨成品材的完整产能。
2022年初，娄底明确将硅钢产业作为主攻方向，组建高规格工作专班，邀请先进钢铁材料技术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华中分中心等专业机构，共同编制了极为详尽的《娄底硅钢产业发展规划》。这份规划的关键产出是一份包含硅钢产业链上下游数千家企业信息的“招商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企业的联系方式、主营产品、行业地位等关键信息。娄底市商务局投资管理科科长彭岚说，“这是湖南第一份如此详细的产业图谱”。
在此基础上，综合研判本地硅钢产品流向、国内“三电”企业排名等因素，初步筛选出“三电”企业780户。依托电话黄页，采取电话沟通、上门拜访等方式，一家一家“扫”，最终确定443户重点招引企业，“一企一策”制定招商方案。这种“有什么料就选什么菜”的务实态度，确保了招商方向的高度聚焦和资源的有效配置。
（二）坚韧对接，“霸得蛮”的上门招商。有了精准的目标，更需有锲而不舍的对接韧劲。娄底招商的第二“笨”，体现在其“霸得蛮”的执着精神上。由110人组建的8支驻外招商小分队，奔赴长三角、珠三角，拿着“招商地图”的干部开始了一项看似“原始”的工作——一个一个打电话联系、一家一家上门拜访。最开始，有的企业接到电话，还误以为是骗子。谁能想到，打仗都用人工智能的时代，还有人用这种“笨办法”招商。娄底市投资促进事务中心周津梁记不清打了多少电话，“几千家是有的”。
为引进家用类电机行业领军企业——绿智电机，招商团队多次上门洽谈。最初企业态度平淡，但是团队没有急于谈招商条件，反而主动推销起娄底本地的硅钢产品，这种“招商干部干起推销活”的独特方式让企业感到意外和真诚。两个月后，企业负责人顺道回访，娄底经开区将绿智电机每一个产品在每一个环节的成本，材料、加工费、包装费……甚至包括废钢的回收成本都悉数核算清楚，最终用翔实的数据证明：到娄底生产总成本可降低3%至5%。这“笨拙”到极致的成本测算深深打动了企业家。最终，绿智电机投资成立娄底三电金属实业，带动5家配套企业相继落户。娄底经开区党工委书记肖雄杰坦言，“我们是用最‘笨’的招数干最‘真诚’的事。”
（三）生态构建，“园中园”的集群发展。娄底招商的第三“笨”，在于其不追求单个项目的“轰动效应”，而是耐心致力于构建一个让企业能够“如鱼得水”的产业生态。在紧邻涟钢的娄底经开区，规划建设了30万平方米的硅钢产业园和16.6万平方米的电机产业园两大“园中园”，打造“15分钟产业生态圈”。这种空间上的精心布局，旨在实现“上下楼即上下游”的垂直整合。以创微达电器为例，其在一栋标准厂房内，联合5家配套企业完成了从硅钢分条、铁芯冲压、转子定子加工到电机总装的全流程生产。物流成本降低40%以上，生产周期从15天缩短至3天。
目前，两大“园中园”聚集“三电”项目75个，已形成从硅钢分条、铁芯冲压、转子定子加工到电机、变压器、电器制造的完整产业链条，全产业链园区内配套率达60%以上，其中电机核心配件本地配套率高达95%以上。硅钢基板本地消化率从35%大幅提升至65%，粗钢本地转化率达到100%。
（四）全周期服务，“母亲式”的深度赋能。娄底招商的第四“笨”，也是最能体现其“诚”意的一点，是其对企业“无微不至”的全生命周期服务。从主攻硅钢产业之日起，市里的专班连续4年“一锤接着一锤敲”。对“三电”项目推行“一个帮办领导、一套定制政策包、一个全周期保障专班”的“三个一”服务机制，从项目签约、落地建设到投产运营，企业遇到的任何问题，都有专人负责协调解决。这种服务超越了传统的“保姆式”，升华为“母亲式”的关怀。绿智电机投产前夕遭遇车间电压不稳，帮办专员48小时内协调完成专用变压器扩容；创微达拓展海外市场时，服务专班主动对接海关、商务部门，协助办理进出口资质，并联系中南大学解决电机降噪技术难题。
此外，娄底还创新推出“三电贷”“三电担”等金融产品，为“三电”企业融资担保1.98亿元、授信20.2亿元；建设“微电网”、LNG储备站等，助力企业降低用能成本；与12所职业院校共建实训基地，年输送技能人才2000余人。这种“母亲式”服务有效吸引企业投资娄底、根植娄底。目前，湖南金磁、湖南利钢、湖南宏旺等分别在娄扩投二期、四期、五期，累计投资84.7亿元；单体投资50亿元的湖南宏旺钛材料也于10月开工。
二、娄底招商“笨办法”源于湖湘文化的“拙诚”基因
娄底的“笨办法”之所以能成功，关键在于它并非简单的策略选择，而是其背后深厚的湖湘文化基因在发挥作用。这套“笨办法”的灵魂，正是湖湘文化的精神底色——“拙诚”。
“拙诚”并非愚笨，其内涵深刻而丰富。“拙”，非智力之拙，而是不投机取巧、不偷奸耍滑、勤恳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务实作风，是“大巧若拙”的智慧；“诚”，则是真心实意、表里如一、恪守承诺、不忘初心的价值追求。二者结合，体现的是一种以最质朴、最牢靠的方式去实现最高度诚信的境界。唐浩明认为，“拙诚是湖湘文化精神底色。”对于湖湘文化的特点，如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经世致用、坚忍不拔等。这些当然都是湖湘文化中有目共睹的特点，但这些特点，在别的地域文化里也有明显的体现。比如一向被湖南人津津乐道的敢为人先，广东人似乎更认为这是岭南文化的最大亮点。这些湖湘文化的特点只有依附于“拙诚”这一底色，才彰显出独特的湖湘色彩。
这一精神底色的形成，与湖南自古“地处偏僻，贫瘠落后，民生艰苦”的自然社会环境密切相关。艰难困苦，玉汝于成，锤炼了湖湘子弟倔强霸蛮、朴厚笃重的民风学风。北宋理学开山鼻祖周敦颐，最早为“拙”的价值正名。当其被人评价为“拙”时，他欣然接受，并作《拙赋》明志：“巧者言，拙者默；巧者劳，拙者逸；巧者贼，拙者德；巧者凶，拙者吉。呜呼！天下拙，刑政彻。上安下顺，风清弊绝。”短短数语，从言论、行为、道德、结果四个维度，旗帜鲜明地褒“拙”贬“巧”，认为“拙”能带来社会的风清气正与长治久安。
明清著名思想家王船山，一生“养拙自守”，隐居著述四十载，在极端困苦中以最“拙”的方式坚守学术理想与民族气节。近代先驱陶澍，则以经世致用的实绩和慧眼识才的胸怀，聚集培育了魏源、贺长龄、左宗棠、胡林翼等一代人才，其务实肯干、真诚待人的作风，深刻体现了“拙诚”的实践魅力。至曾国藩统帅湘军，更是将“拙诚”提升至事功成败的关键高度。他总结湘军成功之道在于“拙诚”：“吾乡数君子所以鼓舞群伦，历九州而戡大乱，非拙且诚者之效与？”其“扎硬寨，打死仗”的军事原则，正是“拙诚”在实践中的具体化。他甚至提出“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天下之至诚，能胜天下之至伪”，并将“拙诚”比作“愚公移山”，强调其坚韧不拔、持久奋斗的特质。深受湖湘文化熏陶的毛泽东也经常以愚公移山这个词，来表述他的“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奋斗精神。这与“拙诚”遵奉的是同一理念。由此可见，“拙诚”贯穿于湖湘文化发展的不同阶段，成为湖湘精英群体普遍认同和践行的价值准则，构成了湖湘文化区别于其他地域文化的深层标识和精神内核。
娄底的“笨办法”招商，与湖湘文化的“拙诚”底色高度契合。
1. 价值理念上的一致性。“拙诚”核心在于对“诚”的坚守。娄底的“笨办法”，摒弃了拼地价、拼税收的“巧招”，转向深耕产业生态、优化营商环境这一更为根本艰难的路径，体现了对经济发展规律的真诚尊重；其“母亲式”服务，体现了对落户企业的真心实意；其不追求立竿见影的政绩，甘于做“栽树的人”，体现了对区域长远发展的责任担当。
2. 行为方式上的传承性。“拙”在行为上表现为扎实的路径选择。娄底招商中的诸多“笨办法”，正是这种“拙”的现代演绎。无论是“按图索骥”的深耕主业，还是“扫黄页式”的原始对接，或是“长期培育”的耐心韧性，都与曾国藩“结硬寨、打死仗”的“愚公移山”精神一脉相承。
3. 结果导向上的辩证性。“拙诚”并非追求表面的笨拙，其终极目标是“大巧”与“大功”。曾国藩言“天下之至拙，可以胜天下之至巧”，揭示了“拙”与“巧”的辩证关系。娄底的“笨办法”招商，正是此智慧的生动体现：它通过最扎实、最费功夫的“笨”投入——如为企业精确测算成本、协调供应链、建设“园中园”缩短配套半径——最终为企业创造了无可替代的竞争优势，实现了产业集群的快速集聚和高质量发展。这表明，“笨办法”看似舍近求远，实则通过构建坚实的产业生态基础，达成了更高层次、更可持续的“巧”与“效”。
因此，娄底的“笨办法”，实质是“拙诚”精神在当代招商引资领域中的创造性转化。它并非方法的“笨”，而是战略战术的“明”，是价值理性的“诚”，是行为定力的“拙”，更是通过至拙追求至巧、立足长效赢得实效的辩证智慧，这正是娄底招商模式深植于湖湘文化母体的独特基因。
三、娄底招商“笨办法”提供了超越招商的深层价值
娄底的“笨办法”，其意义远超招商引资本身，它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启示。
（一）这是对产业链现代化建设的智慧把握：既要“想明白”，又要“看清楚”。娄底立足硅钢基础，延链发展“三电”产业，是运用产业链思维推动产业升级的经典案例，体现了深刻的实践智慧。其成功关键在于“想明白、看清楚”：一是想明白了企业凭什么到你这个地方来投资，如果你是企业家愿不愿意来这个地方发展；二是看清楚了国家政策走向和产业发展大势。它没有盲目追逐热点，而是立足自身最具比较优势的环节，沿着产业链向下游延伸，做深做透。这种“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定力，以及“全产业链布局、关键环节突破”的策略，对于各地尤其是中小城市和传统工业城市如何在新发展格局中找准定位、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二）这是对短期功利主义招商的有力超越：从“政策洼地”到“价值高地”。在各地曾一度盛行的招商引资竞争中，拼地价、拼税收返还等“巧术”往往能短期见效，但也易导致资源浪费、恶性竞争和项目“水土不服”。娄底对此进行了有力的扬弃和超越。它通过构建产业生态、优化营商环境的“笨功夫”，取代了短期优惠的“巧招”，实质上是从追求“政策红利”转向打造“价值认同”。企业选择娄底，不仅仅是因为一时的优惠，更是看中其完整的产业链、低廉的物流成本、高效的服务和长期稳定的合作预期。随着《公平竞争审查条例》的实施，各地违法违规搞招商引资财政补贴、税收返还等优惠政策被禁止。这反而为娄底这样注重产业生态建设的地方创造了更加公平的竞争环境。那些原来补贴返税力度大的地方，招商引资的比较优势下降幅度更大，这反而成为娄底的发展机遇。
娄底招商的“笨办法”体现了功成不必在我的政绩观。产业发展是“慢变量”，不是一日之功，必须要有战略定力、战略耐心，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胸襟和境界。这种长远眼光和历史耐心，正是当前所特别需要的。
（三）这是对新型政商关系的积极塑造：既“亲”而有度，又“清”而有为。“亲”而有度在于，“母亲式”服务体现了“亲”——有温度、有担当。娄底推行“三个一”专属服务机制，为每个企业配备帮办领导、定制政策包和保障专班，开展全流程服务。推出“营商环境直通车”，企业“扫码吐槽”可直达市级领导办公室，打造了让企业“找得到人、听得懂话、办得了事”的营商环境。但这种“亲”不是无原则的亲近，而是有边界、有分寸的服务。“清”而有为在于，一切按规则、程序办事体现了“清”——有底线、有规矩。“清”不是消极的不作为，而是积极的依法依规作为。这种建立在“拙诚”基础上的政商关系，干净、透明、互信，是企业敢投资、愿投资、能发展的定心丸，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基石。
（四）这是对文化赋能发展的成功探索：把“软实力”有效转化为“硬实力”。娄底的案例最具启发性的意义在于，它生动展示了如何将地域文化这一“软实力”有效转化为推动经济发展的“硬实力”。它并非简单照搬传统文化符号，而是对“拙诚”精神进行了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将其融入现代经济治理的方方面面：将“霸得蛮”的韧劲用于市场开拓，将“扎硬寨”的耐心用于产业培育，将“心忧天下”的担当转化为服务企业的责任。这证明，深厚的文化底蕴完全可以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独特竞争优势和内在驱动力。挖掘并激活本地文化中的优秀基因，将其转化为招商的“精神内核”，比盲目模仿“先进经验”更有效。例如，晋商文化中的“诚信”、徽商文化中“贾而好儒”，都可以成为当地招商的“文化名片”，形成具有地域特色的招商模式。
四、加快打造娄底“笨办法”招商的升级版
面对日趋激烈的区域竞争和不断变化的产业格局，成功的模式也需与时俱进。娄底既要进一步强化“娄底招商，拙诚为基”的品牌形象，也要注入新的时代元素，实现能级提升，谱写“拙诚新篇”。
（一）“智慧”赋能，推动“笨办法”与数字化融合。“拙诚”强调下苦功夫，但苦干不等于拒绝巧干。娄底可以在保持深入一线、真诚对接优良传统的同时，大力引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技术手段，打造“智慧招商”平台。例如，建立产业链大数据平台，动态监测全球硅钢及“三电”产业技术路线、市场格局、企业动态，实现更精准的“按图索骥”；利用算法模型对目标企业进行多维评估和匹配推荐，提高招商筛选的效率和精准度；通过数字化手段优化项目管理和服务流程，实现“一网通办”和“免申即享”，让服务更高效、企业更省心。这是“拙”的内核与“巧”的工具的完美结合。目前娄底已初步搭建产业地图数据库，未来可进一步引入预测性分析，提前研判产业链断点、弱点，实现从“按图索骥”到“预见式招商”的升级。
（二）“育新”加速，强化科技创新与人才支撑。当前的娄底，强在制造环节，但在研发设计、品牌营销等微笑曲线两端仍有较大提升空间。下一步，应更加注重“育新”，即培育新质生产力。要主动对接融入长沙全球研发中心城市建设，积极探索“研发在长沙、转化在娄底”的协同创新机制。鼓励龙头企业建立研发中心，引进高水平科研院所和创新平台。同时，实施更积极、更开放、更有效的人才政策，不仅培养和引进大批技能型人才，更要着力吸引和留住高端研发人才和管理人才，为产业向价值链高端攀升提供核心支撑。可设立“材料谷人才基金”，对领军人才实行“一事一议”定制化支持。
（三）“开放”协同，更深层次融入新发展格局。娄底需以更开放的姿态，在更大范围内配置资源。一是深度融入长株潭都市圈乃至长江经济带，积极承接高端产业转移，推动本地企业更深度嵌入全国、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二是创新跨区域利益共享机制，探索与岳阳、长沙等下游应用城市建立税收分享、统计核算等合作模式，破解“断链”难题。例如，针对湖南宏旺硅钢需运至岳阳冲压再返长沙组装的现状，可通过利益共享引导岳阳企业在娄底设厂，节省双向物流成本。三是规划建设“硅钢超市”全国网络，将供应链服务能力输出到全国机电产业集聚区，从“招项目”升级为“卖服务”“定标准”，提升在产业链中的话语权。2024年在山东临清开设的首家“硅钢超市”已证明其可行性。
（四）“绿色”转型，践行可持续发展理念。作为传统重工业城市，娄底需将绿色低碳作为产业升级的硬约束和新机遇。严格环保标准，倒逼企业技术改造，发展循环经济。将绿色、安全、可持续发展理念贯穿于招商引资、项目建设和企业服务的全过程，打造“绿色材料谷”的新名片，这既是责任担当，也是未来竞争力的关键所在。未来可探索构建“碳足迹”核算体系，为下游企业提供绿色认证支持，将环保优势转化为市场优势。
娄底的招商“笨办法”，有力地证明了湖湘文化“拙诚”精神在当代的旺盛生命力与巨大价值。它启示我们，区域经济发展的竞争，归根结底是发展理念、文化底蕴和制度环境的竞争。真正的“巧”与“胜”，往往蕴藏在那些尊重规律、脚踏实地、真诚守信、目光长远的“拙”与“诚”之中。面向未来，娄底应在坚守“拙诚”内核的基础上，拥抱变化，锐意创新，推动招商模式实现数字化、高端化、开放化、绿色化的全面升级，让“材料谷”不仅成为产业的高地，更成为新时代“拙诚”精神闪耀的创新沃土。
本文系湖南省社科联“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精神”专项智库课题成果，作者单位为娄底市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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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任编辑：邓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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